广惠古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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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文历史

翻新的龙母庙

从普济桥沿着江边往东走,行进大概500米左右,就能看到龙母庙。这座被翻新过的庙宇建在一个不容易被发现的小山坡上,面朝东江。这时,我们已到达古道的分界点——古渡口。行走至此的商贾官吏,不得不坐上渡船,到达隔江的梅湖村,才能继续赶路。

上世纪90年代中期,王宏宇先生曾在龙母庙附近的渡口采集到隋唐时代的陶瓷,印证了白沙堆村在隋唐时代已有渡口。由于官道上人员往来较多,人们为了祈求渡江平安,因此在渡口旁修建了一座龙母庙。

关于龙母的传说,几乎和龙的传说一样久远。由于历代掌权者对龙母都大加褒扬,在人民群众的心目中,龙母始终是一位慈爱的、能干的“阿嫲”。至今当地村民到龙母庙上香还称作“探阿嫲”。

据记载,龙母庙以前香火旺盛,但是在文革期间被毁,直到上世纪90年代初,当地村民才将其重建成现在的面积约100平方米的二进式结构的建筑。在龙母庙里,记者还看到一个写着“国泰民安”的铁钟和一个牛皮大鼓,暗示着龙母庙当年的热闹喧嚣。

令人遗憾的是,由于东江水位提升,昔日的古渡口已经无迹可寻,只有岸边几块不能判断年份的石板,引发着我们无限的遐想。一位村民告诉记者,上世纪70年代时渡口依然繁忙,博罗人都是骑着自行车从古道来到渡口,过渡用的是一只小木艇,“艄公是一老头,过渡费好像是五分钱”。



江倩墓得到妥善保护,古道谁来保护

在广惠古道存留的文物遗迹中,最引人注目的要数惠州惟一一座元代古墓——江倩墓。根据资料显示,江倩墓颇具规模,长12.6米,宽7.6米,明代万历35年(1607年)重修,清代嘉庆4年(1799年)复修,博罗县知县曾在墓后立有保护碑记,墓碑、墓表、墓志铭均保存完整。

寻找江倩墓比寻找普济桥容易多了,随便问一个村民古墓在哪,他都能指明方向。一到江倩墓,墓前一对石柱上的石狮马上就引起记者的注意。这对雕刻精细、小巧玲珑的石狮虽然经受了数百年的岁月冲刷,但仍栩栩如生。石柱上刻有一副楹联,现在已经无法辨认其内容。

一位村民告诉记者,江倩墓在当地还有一个称号,那就是“国家坟”,可见江倩生前声名显赫。据墓志铭记载,江倩(白沙公)是浙江鄞县人,“君鼻祖乃宋故相文忠公,讳万里也”,“元初自浙入粤隐居罗浮山”,“不爱七尺之躯,慷慨为国死难,精忠贯金石,泣鬼神”。另一佐证是墓碑的额联,横额为“绩若凝香”,对联为“龙真穴的千年盛,水秀山明万载兴”。

“龙真穴的”是风水学说的专门术语。去年10月份,台湾一个风水地理研究会的会员专程来到江倩墓,就是为了一睹“龙真穴的”的风韵。

广惠古道出现价值极高的元代古墓,这似乎证明了古道的生命得以某种方式上的延续。但是,已经成为市级文物保护单位的江倩墓,并没能促使广惠古道也享受保护待遇。

特色

白沙堆村虽然是惠城区小金口白石村的一个村民小组,但在我市的历史上却有着独特的地位:这里曾是广州至惠州的陆上通道,也称官道(官驿道路)。据原市博物馆馆长王宏宇撰文记载,“这段古道就是从博罗沿东江边至小金口的白沙堆,过江经梅湖入下角走大中堂,又经大路(今市机械厂)过铺前街转下角东路,最后入惠州城”。 关于古道的形成,可上溯到隋代建惠州府治于 山的时候。时任博罗县令邬文每次乘船上惠州,都能看到岸上路人行走艰难,故“始开白沙沿江之路达府治”。大周长安二年(702年),邬文在“白沙临江石上”刻摩崖碑记载了这一通道。 据当年东征军编印的《惠州战役日记》记载,广惠古道在国民革命军东征时也发挥了重要作用,部分东征军就是从此道进入惠州战场。孙中山在1923年6次来到惠州时,也是经过此道经过白沙堆到达惠州,亲自指挥发炮轰击陈炯明叛军。直至广汕公路的开通,古道才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。时至今日,古道的踪影已荡然无存。 由于千百年来人们的来往,已经为古道留下了一组珍贵的文物遗址,其中有石刻、墓葬、庙宇、古渡和桥梁。我们只有将这些历史的痕迹联结起来,或许能揭开千年古道的神秘面纱。 离古道不足一米的普济桥已被草莽湮没 据惠州文史资料记载,广惠古道在惠州境内尚存两座古桥梁,一是位于白沙堆村的普济桥,另一则是位于市区、今天仍在使用的拱北桥。普济桥建于明代万历年间,是时任惠州太守的徐时进主持修建的9座石桥之一,桥长约20米,高约5米,为三孔青石板桥,每孔桥面铺3块青石板。 普济桥在古道上的位置极为重要。在古代,凡是处于官道上的桥梁,都是官府必须修的。由于白沙堆村有一条东江支流,才有了今天的普济桥。按照徐时进在《新径石桥记略》中记载,普济桥的前身是一条“桥木且腐”的木柱桥梁,为了造福百姓,并确保官道畅通无阻,徐时进才令邑人修建石桥,并在桥南立起“普济桥”石碑。 岁月流逝,普济桥也已经逐渐从人们的视野当中消失。若不是村里老人的指点,记者根本找不到湮没在草莽之中的普济桥。由于一个农场承包了桥南的大片土地种果树,长满野草的果园使得普济桥更加无人问津。它仍静静地躺在长满了水浮莲的水面上。由于东江水利枢纽工程建成后,东江水位逐渐提升,普济桥昔日舟楫往来、人来人往的热闹场面,更加成了一种不可复原的历史记忆。